只见沿路都是些倒下的不明黑色物体,由形状来看似乎是人,但已被打得“面目全非”,头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狰狞的黑雾。站着的人也都筋疲力竭,身上不断地有黑色物质散发出,就像欺凌新异的男子身上散发出的一般。
新异想到,还好只是被那个男子打了一顿,要换成这些野兽岂不要命丧黄泉。虽然这样想,但心中的怒火难平,与被打时的畏惧混合在一起,更是凭空增添了许多烦恼。
新异用手按了按头,看着街角还在上演的斗殴。光天化日之下都没有王法,那无论自己在哪里都可能被杀掉,还不如直面这惨淡的现实。这样想着,新异走上了大道,尽量规避那些穷凶极恶的人。耳边传来胜利者的嘲笑和失败者的哀嚎,现实社会何不是这样,与之在现实被物质蒙蔽,无知地死去。倒不如在这显现出真实的世界里“一展宏图”。
“果然很有意思。”虽然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处境,但只要与现实不同的,都能让新异感到高兴。之前的负面情感也得到缓和,步伐变得轻快起来。
走了一会,周围的景色大有不同。
在新异面前的是一个大的环形建筑,其中热闹非凡,一阵阵喧闹声进入新异耳朵,让他感到好奇,他也就加快了脚步,想一探究竟。这时听到一个厚重的声音才停住了脚步,回过神来。
新异看向说话者,是一个盘腿坐在地上,拄着木杖的老人,脸上的伤疤格外显著。老人看着地面,一脸忧愁,嘴中还叨念着什么,唯一能听出的只有“苦”这一个字。
“苦痛明目,但死路不同,何苦为难自己。”
一种异样的感觉,仿佛新异在被老人的话语牵引。
他没有明白这话全部的意思,却好像领会的样子急忙后退。不忘回应一句“多谢提醒”。虽然嘴上这样说,但新异不相信老人的话,毕竟刚才被一个“大善人”打了个半死,而且眼前一片开阔,哪是什么死路。可见老人在隐瞒什么,自己硬闯恐怕要被阻拦,于是新异另辟蹊径,环绕巨大而破旧的圆形建筑,找到另一个入口。
出口,人群涌动,穿着“奴”字衣服的人,有的激昂,有的忧郁,有序地进入环形建筑内。新异观望了一会儿,看向自己的衣服,大大的“囚”写在上面,散发着一阵阵黑色的气息,不由的感到恶心。无暇顾及其他,新异跟在人群后进入了其中。
当新异和死亡接触的一瞬间,七个客观不稳定因素收集完成,标志着“混沌再临”计划的初步成功。随着一阵波动,“世界树”开始成长,一点引出线,一条线又延伸出多条线,和主线旗鼓相当的便是最有可能替代客观世界的素材。七个不稳定点产生一阵波动,意识爆发,动摇了物质的禁锢。又一阵波动,所有事物着被附着上黑色的物质。最后,当七点中心的龙卷囊括“主观世界”时,世界一阵颤动,所有事物都变换了面貌。而拥有最高智慧的人类,还在被物质吸引着,想法不过是安于现状罢了。可还是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类察觉到了世界的波动,获得了意识力,在之后的邪军登陆战中粉碎“邪王”一年内控制全世界的陈词。
身着黑色宽松的风衣,围着足以把脸部都遮盖起来的黑色围巾,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凝视一切的人从空中飘落,像是一个黑色的幽灵,与黑色的尚未完全形成的新世界融为了一体。身边不断地有黑色的物质从袖口涌现,在背后形成一团黑雾,黑雾中张开了三个眼睛,同时通过意识和话语与那人对话。
“看,新世界,只属于混沌的新世界正在形成。”
“呵,倒是也有点本事,起码比那个背叛者做得好。”
“哎,谁知道之后又怎么样呢?”
“一切尽在掌控之中。”只传出冷冷的一句话,从声音辨认出那人是个女子。随后三个眼睛的怪物回到少女体内。少女稳稳落下,在她正下方正好形成一块陆地。她踏着虚空向前走,道路延伸,直至一点,然后周围的事物全部展现。花草树木,高台楼阁,充满祥和安宁。不过少女知道,这寂静中充满着杀机。
“敢问是否遭遇过不幸之事,是否有愿成为志同道合之士?”一个声音从树丛中传来,充满着期待和喜悦。
“困苦的人同舟共济,才能展现绝望的巨大力量,为此必须消磨在人们心中占有支配地位的希望。”少女看向四周,说话的同时感受周围意识的流动。
“正是,看来姑娘是我们的人。”一个老者从林中显现,身着朴素,目色柔和,一副仁者志士的风范。
“不。”少女走向老者,目露凶色。
“姑娘此话何意?”老者没有动摇,眼睛微闭,身上的黑色气息逐渐扩散。
“我是来让你们解脱的。”
说着,风衣涌出黑雾,形成巨大的雾状恶魔直逼老者。同时两条银蛇从袖口冲出,好像要从两面夹击。这时一条黑线从另一侧冲到少女左侧,两把弯刀笔直向少女袭来,却被少女周边的黑雾支配,改变了运动轨迹,戳到身后的两棵树上,化为虚无。
“不用和她废话,虚空才是她该呆的地方。”这时才看到,那条黑线是个十八九的青年,蓬乱的头发,短袖短裤,再加上两把弯刀,活像一个地痞流氓。此时他正在和向他扑过去的银蛇交锋,一边咒骂,一边闪躲银蛇的攻击。
另一侧,带着乌鸦面具的男人显现出来,释放出一股黑雾,形成暗鸦,向少女笔直飞去,却被另一条银蛇吞噬活物一样卷携折断。银蛇回转直冲那男子,男子随即化为一股鸦潮四散飞去,最后汇集到一颗树上,男子的身形再次显现。
“战喻,顽疾,不要单打独斗。”说着,老者将身侧的剑抽出,向袭来的恶魔一挥,那剑仿佛有自己的生命,行云流水般将恶魔挥散。随后,一剑向少女刺去。
那邋遢少年战喻故意让一条银蛇缠住自己的手臂,然后顺势将手臂砍下,激发意识活性。表情狰狞,像道雷电劈向少女。
而鸦面魔人顽疾释放病魔,笼罩这片区域。只见万物凋零,少女手握的锁链虽没有受到影响,但个人意识渐渐模糊,银蛇没有之前那样迅速。
转眼由攻为守的少女没有惊慌,将环绕在自身周围的迷雾扩散,掩埋自己的身形。
“没用的。”
老者和咆哮着的战喻同时攻向少女,撕裂的那团黑雾,不过少女却早已踏着虚空飞向远方。战喻想要追击,却被老者拦住。
“自有剑沉解决她,战喻兄弟进攻北方才是首要任务。”
“呵,这女人对我们威胁极大,还是早日除掉的好。”
“剑沉的能力,我认为不用怀疑。”
“身为三侍吏的他要是在的话,还弄不死这小丫头?”发完一肚子的怨气后,战喻将刀扔向身后的树,走出了吏主府。
远方,少女凭借感觉蹒跚地走在小路上。
“果然,我还不能支配这股力量。”即刻便倒下,身旁的黑雾收束到体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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